Chem. Sci. | 一种细胞膜上蛋白-蛋白相互作用的邻近标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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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大家介绍一篇Chemical Science上的文章,标题是“A proximity labeling method for protein–protein interactions on cell membrane”,通讯作者是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Carlito B. Lebrilla。Carlito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是糖质谱组学。本文介绍了一种抗原抗体邻近标记(AAPL)方法,该方法可以绘制抗原相互作用位点以及抗体靶蛋白的相互作用位点。作为一种概念的证明,AAPL被证明使用钠/钾转运ATP酶(ATP1A1)和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 (ERBB2)特异性抗体,用Fe(III)催化探针修饰。一旦与目标蛋白结合,Fe(III)诱导的催化氧化发生在抗原表位附近。然后使用氧化蛋白质组学分析来确定氧化程度,氧化位点在目标抗原,以及靠近目标抗原的互作蛋白。对每个蛋白质进行AAPL评分,得出氧化的特异性和互作蛋白质与目标抗原的相关程度。为了验证其效果,AAPL方法被用于绘制结肠癌细胞中钙粘附素(LI-Cadherin, CDH17)的互作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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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膜蛋白相互作用在信号转导和其他基本的生物学途径中是必不可少的。基于质谱的方法,如亲和纯化质谱(AL-MS)和交联质谱(XL-MS)近年来常被用作蛋白-蛋白相互作用的表征。利用过表达表位标记的诱饵蛋白(Bait),可以实现AL-MS的富集过程,进而进行MS鉴定,然而弱相互作用无法通过AL-MS来捕捉。XL-MS通过光或化学交联过程使交联探针与靶蛋白形成共价连接,能同时捕捉强或弱相互作用。

基于质谱的邻近标记结合蛋白质组学技术是另一种广泛用于探测蛋白质相互作用的方法。通过将目标蛋白与特定的酶或催化探针融合,将定位在相互作用位点附近的蛋白通过催化反应进行标记,然后用定量蛋白质组学进行表征。利用邻近标记蛋白质组学,可以识别出与目标物具有强或弱相互作用的蛋白。作者开发了抗原抗体邻近标记(AAPL)技术,通过邻近依赖氧化来绘制抗原的表位以及抗原的互作网络。作者提出了2种修饰方法即FeDBAb和FeAb,其中FeDBAb通过β-半乳糖苷酶水解抗体末端半乳糖苷键,再利用UDP-GalNAz与GalT-Y289L使抗体带上叠氮基,在与DBCO-FeBABE分子发生SPAAC反应后,抗体最终带有Fe(III)。FeAb即直接通过Br-FeBABE对抗体上半胱氨酸巯基发生卤素加成,最终FeBABE分子连接到抗体。(Figure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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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1 FeDBAb和FeAb的制备流程


作者使用识别Na+/K+ ATP酶或者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的抗体作为概念验证。通过定量的氧化蛋白质组学分析来监测目标抗原及其相关蛋白的氧化,以优化特异性标记的反应条件。(Figure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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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2 APPL方法标记的原理


糖组学分析表明,FeDBAb和FeAb中含叠氮基团的聚糖约占所有类型聚糖的50%,免疫荧光成像证明修饰前后抗体的靶向结合能力不变。同时为了防止过氧化和非特异性氧化反应,作者进行了一系列的条件优化,通过被氧化肽段的强度计算每个蛋白结合位点的氧化程度,用EPO(extent of protein oxidation)值代表,最终发现在不同的细胞系和抗体修饰方式等条件下需要使用的氧化条件并不完全相同。
AAPL-MS的打分方式参考了AP-MS中的谱图计数法,使用拓扑学分数(TopS)作为AAPL打分结果。该分数>0则认为氧化位点相对于对照组更有特异性。作者也提到对于不同的蛋白,即使AAPL分数在同一范围,其氧化位点数也并不完全一致。
为了验证AAPL打分的准确性,作者将ATP1A1和ERBB2互作分子的分类结果与STRING数据库进行比较,STRING则是根据导出文献数据提供基于蛋白质之间相互作用程度的得分。在STRING数据库中,作者将具有高置信区间(分数>0.7)和中置信区间(分数0.4~0.7)的蛋白分别归为T1和T2,二级相互作用,即与T1, T2有互作但并不直接和ATP1A1或ERBB2有互作的蛋白归为T3,其余的氧化蛋白定义为T4。作者将T1,T2的AAPL打分进行对比,发现相对于其它蛋白确实具有更高的分数。T1和T2的EPO差异倍数也被探究,T1和T2所有互作蛋白的AAPL打分均>0,对于ATP1A1 EPO差异倍数在1.5~5,而对于ERBB2的EPO差异倍数在1.5~3。这证明AAPL打分与基于STRING数据库的打分结果一致。(Figure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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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3 利用STRING和APPL对ATP1A1和ERBB2抗体的互作蛋白进行分析

为了验证基于AAPL鉴定ATP1A1和ERBB2抗体的互作蛋白是否和ATP1A1和ERBB2相关,作者进行了GO分析。对于ATP1A1互作蛋白,GO分析表明,多个基因属于参与跨膜转运蛋白活性和宽孔通道活性的蛋白组,这些蛋白组与ATP1A1的功能相关。而ERBB2和4个功能有关,分别是裂合酶,寡糖转移酶,载脂蛋白结合和大分子跨膜转运体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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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4 利用GO对ATP1A1和ERBB2抗体的互作蛋白功能进行注释

作者将APPL在CDH17中进行验证,该蛋白在肝和小肠都高表达,此前有文献报道CDH17介导的细胞聚集与细胞质互作无关。作者使用了Caco-2细胞系,未分化的Caco-2是结直肠腺癌细胞系,分化后具有小肠上皮细胞的特征。有趣的是,在未分化的Caco-2细胞系中,很难通过CDH17使用AAPL找到氧化蛋白,而在分化细胞系中则很容易找到,作者认为这是由于CDH17本身表达量高低导致能结合的修饰抗体数不同,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AAPL的特异性。在STRING中被预测为T1的蛋白,在AAPL中并不属于L1或L2,这与之前报道的CDH17介导的细胞聚集过程相对独立于其它钙黏蛋白的报道一致。在STRING T2中,PTPN1和VTNC在AAPL中被同时鉴定出来,有文献报道二者被认为和E-钙黏蛋白互作网络相关。STRING T3和T4也被研究(Fig 5A),并进行GO分析(Fig 5B),并发现其中一些蛋白具有整合素结合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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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5 A.利用STRING和APPL对CDH17的互作蛋白进行预测分析 B.使用GO分析注释CDH17互作蛋白的功能

作者进一步探究了CDH17糖基化与互作网络的关系。以往的糖蛋白组学分析发现Caco-2分化细胞系的CDH17糖基化程度相对于未分化系更高。CDH17的糖基化修饰70%都是唾液酸化的岩藻糖,岩藻糖化的糖肽占到了19%,含有3%的高甘露糖型糖肽,和少部分的中性糖肽。而未分化的Caco-2细胞系具有更高比例的高甘露糖型糖肽和更少的唾液岩藻糖化糖肽。

作者分别使用了α-甘露糖苷酶抑制剂几夫碱(Kif)和唾液酸转移酶抑制剂3Fax-feracetylNeu5Ac,并发现Kif使CEAM1,ATLA3, 1A02, and VTNC的EPO值下降,提示这些蛋白与CDH17的互作降低,但STT3A和NOMO2的EPO并不下降。使用ST抑制剂时,也有类似的变化,即前几种蛋白EPO值均升高。通过糖蛋白组学分析发现前4种蛋白本底为高唾液酸化修饰,而后2种蛋白本底为高甘露糖型修饰,这解释了糖基化抑制剂处理导致的EPO程度不同的原因,同时也表明CDH17的糖基化水平对其蛋白互作有较大影响。

总之,作者提出了一种Fe(III)修饰抗体用于研究细胞表面蛋白-蛋白相互作用的方法,通过与其它数据库及打分方式的对比验证了方法特异性,并以CDH17作为验证,探究糖基化水平在蛋白互作中发挥的作用。


文章作者:MY

DOI:10.1039/d1sc06898a

责任编辑:H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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